写给今日北京的沙尘暴

我是一颗平平无奇的沙子，与其他的沙子一样。
当我们汇集到一起，我锋利的棱角藏在风和风的间隙中，裹挟成一块柔嫩的棉布。
走慢些，走慢些，我这样喊道。
伙伴们扯起我的手，裹住我的腰，将我的双足从柔软的沙滩上拔起，当时的我正和阳光与海洋相恋。
“我们去，我们去更好的地方。”
后来我走进人群，这里的生命，苍白成一幅蛇蜕。
我在柔软的喉咙里横冲直撞，伴随着眼泪落到地上。
我翻了几个滚，又黏在鞋底走了几公里，与温暖的地心和冰冷的柏油路成了好朋友。
“今日是谁在统治这个地球？”
大地不说话，敞开衣褂让我看他胸膛上的伤疤。
是一群两条腿走路的，像猿猴一样的生物。
他们最爱做的事情，是发动保护地球的运动。
“如果要知道他们说的是否是真话，去看他们的眼睛。”
终于又刮来大风，我乘风而起，落到行人的帽檐上。
我探头去看，今日护目镜的镜片反着光。
我的朋友，我又怎样看到他们的眼睛！